“噢,我从没说过那种事。”
“哎,你肯定说过。”
“不,肯定没有!”
“难道她没说过。”
“说过的,我听见她说的。”
“啊,这是……小小的撒谎。”
那位女郎看见我,走过来问我要买什么。她的声音冷冰冰的,好像出于责任感。我诚惶诚恐地瞧着两排大坛子,它们排在棚摊门两侧,好似东方卫士。我低声说:“不买,谢谢。”
那女郎把一只花瓶移动了一下,然后回到两个年轻人身边去了。他们又谈起同一个话题。那女人回头瞟了一二次。
我逗留在棚摊前,仿佛真的对那些货物恋恋不舍似的,尽管心里明白这样待着毫无意义。最后,我慢吞吞地离开那儿,沿着集市中间的小道走去。我把两个便士丢进口袋,跟里面一枚六便士的硬币碰响。接着,我听见长廊尽头传来熄灯的喊声。顿时,大厅上面漆黑一片。
我抬头凝视着黑暗,感到自己是一个受到虚荣心驱使和摆弄的可怜虫,于是眼睛里燃烧着痛苦和愤怒。
(宗白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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