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硕儒(3)

时间:2011-12-28 19:42来源: 新华副刊 作者:余晔 点击: 载入中...

    故事的线条脉络并不很复杂,但情节却跌宕起伏。可谓惊心动魄,环环相扣,一波三折。小说里的故事,乍看似有些荒诞,舅舅领着外甥,历经千辛万苦,要外甥女找到女婿,想办法怀上孩子。中国文化传统里面,素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训。尤其是在妻离子散、国破家亡的民族危急时刻,留下了孩子,就留下了根基,留下了希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说深深地根植在这样厚重的文化土壤上,于是荒诞的故事赋予了庄严的主题,作品无处不在地彰显着民族精神的不屈和生生不息的抗争精神。第一部《青山》里面的主人公张二羊换老汉,原本是在土默川平原上很容易看到的有着乐天派精神的本分庄稼人,看到鬼子进村杀人的场景,吓得尿了一裤子。这样一个内心充满恐惧、在很多人眼里是个“损包子”的男人,一旦承诺,就义无反顾地担当起责任,而且第二天就付诸行动。领着外甥女去敌占区寻女婿,无异于唐僧取经般的曲折和艰难,其中的险象环生、逢凶化吉,遇险为夷的经历和磨难,使得这个内心软弱的男人,意志如同淬火后的钢刀,变得异常坚强。这是一条怀胎的道路,也是一条手无寸铁的中华儿女自觉走向革命和不屈抗争的道路。秉毅把这样的宏大主题巧妙地融入进故事的构架当中。同时,善于构建故事的秉毅,也借张二羊换的口,把土默川平原深厚积淀的文化元素,渗透到小说里面。使得整部作品,处处闪现着地方文化特色的光华,小说也因之丰满厚实。

    当我读到张二羊换通过自己的机智和周旋,找到了以牙还牙的时机,一把大火挟着劲风席卷鬼子的宿营地,趁乱救出石柱和兰兰,并大义凛然地高吼起晋剧戏文《借东风》,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时候,我不禁拍案叫绝。内心升腾起一股酣畅淋漓、难以抑制的激情。仿佛整个民族的抗日激情被这一把火燃起和照亮,小说的神来之笔,彰显着秉毅大写民族精神的胆识和气魄。

    小说描述的人物并不多,但是个个都独具特点,可圈可点。二舅舅张二羊换死了,就该二妗子马氏登台了。小说第二部出彩的核心人物,就是这个普通的中国农村妇女。

     自己的男人用命换来了外甥女兰兰怀有了身孕。这是什么代价?“男人是家中的天,那么现在,这户人家的天,塌了!”天塌了,马氏并没有被压倒,她默默地把失去男人的伤痛,化作以命保胎的力量,撑起了一片天。怀胎不易,保胎更难。秉毅笔下,中国妇女深明大义的品格,忍辱负重的品格,渲染到了极致。马氏的形象是丰满的,她能言善辩,机智灵活,果决泼辣,与汉奸伪军较量周旋,与日本鬼子斗智斗勇。为了保胎,马氏可谓心思挖尽,办法用绝。秉毅笔下的马寡妇,随着故事情节的推进和延展,一如巨大的保护神,这是战乱年代,一个普通的中国母亲的化身。

(责任编辑: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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