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文物保护工作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一方面是无意的破坏,另一方面是恶意的损坏,但多为人为的建设性破坏。从江苏镇江入围2009年全国十大考古发现的宋元粮仓遗址,到安徽泗县近千年的释迦古寺,文物古迹正频频成为一些地方追求商业利益的牺牲品,无不是明证和说明。正因为如此,山东南水北调工程避让20多处文物点对当下社会具有纠偏和教育价值。
一是教育社会和公众尤其是官员、开发商要本着对历史、对城市、对人民负责的态度对待文物,不能“拿起来千斤重,放下去四两轻”。 根据有关法规,当经济建设与文物保护出现冲突时,应该是经济为文物保护让路,但现实恰恰相反,甚至出现恶意破坏古文物的行为。从近年来文物古迹和城市建设之间的较量越发激烈的情况看,主导某些地方官员行为逻辑的思维只有一个——实用主义:历史文化古迹能变现成多少现成的利益,文化古迹在多大程度上可以成为攫取金钱的筹码和政绩。埃及文物管理委员会第一主席穆巴拉克夫人说:“我们没有理由把祖先的遗产当商品对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传承人类文明”。应承认,这种理性的姿态恰恰是我们欠缺的,而这恰恰是山东南水北调工程避让20多处文物点的教育价值所在。
二是对文物被利益裹胁的纠偏。山东南水北调工程为了避让20多处文物点,修改了整体设计方案,其中一个方案的修改导致投入多花了将近1.5个亿,并且截止到目前共拨付文物保护经费6700多万元。这样的“用心良苦”可是那些把文物当成利益算计对象的官僚和商人们所能明白的吗?更要命的是,现实中还有一些地方政府把文物保护单位卖给开发商的荒唐事情,以至于专家说,“城市开发的推进,我国文物被破坏的程度越来越严重”,更有人用“是文物就总是要消失的,再怎么保护也只是延缓它消亡的时间,既然是这样还不如省点儿钱用到刀刃上,救助失学儿童、关怀下岗职工什么的”。这看似有理,实则是诡辩,不值一驳。
三是告诉我们,《文物法》应硬起来。一些地方肢解了《文物法》,眼中看不到“保护”,只有“利用”,只要有人肯出钱,文物就可任其宰割,变成别墅、餐馆。国家虽三令五申要正确处理文物保护和经济建设的关系,把文物保护放在经济建设之前。可不少政府有自己的想法:把地皮卖了,可以赚钱,可若是留着,还得往里搭钱——拨专款保护,像敬神一样供着。由此,谁能奢望文物被精心保护呢?但也正是如此,让我们看到了山东南水北调工程避让20多处文物点的惊醒和启迪要义。
甘哈曼说,人们常常将自己周围的环境当作一种免费的商品,任意地糟蹋而不知加以珍惜。对文物保护来说更不能如此,否则就是犯罪。时代需要更多的工程“避让”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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