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为啥大家都不愿意吭哧吭哧自己码字了?非要扯块儿布搭个草台班子?首先,有数据显示,“先富起来”的郭敬明办了《最小说》之后,杂志收入占了其总收入的六成以上,杂志的吸金效力亮得晃眼,也怪不得后来者一哄而上,主编总编宁有种乎!其次,在某些人眼里,主编不一定能当作家,充其量是作者,而作家变成主编却轻而易举——尽管很多被称为作家的不过只是“写手”而已。再次,作家和主编这两个工种,技术含量的高下暂且不论,就对个体的折磨程度而言,前者要经常榨干自己或许本就不水灵的文采,后者则只需要拉几个人“攒活”,或者干脆更省事,直接面向社会征稿,这轮比较,主编完胜。
最重要的是,作家办杂志是有优势的,但凡认为自己有资格办杂志者,基本都拥有了稳定、狂热且有购买实力的拥趸,在这种情况下,拼体力拼脑力卖字,远不如出卖号召力来得实惠。
再说安妮宝贝为什么火急火燎地办杂志。很大原因恐怕是因为郭敬明的《最小说》、张悦然的《鲤》、饶雪漫的《最女生》等等都已经占了先机,再不出手,要错过水美蟹肥的光景了。当然,大家都吃螃蟹,难免有人吃到一个坏的,韩寒就是运气不佳的那位,大张旗鼓筹办的《独唱团》只出一期便成绝响,但是当初韩寒办《独唱团》的时候,除了跟其他主编叫板,也打着文艺不孤独的旗号大卖特卖。
现在,根据前人的种种经验教训,不妨先看看安妮宝贝手中的牌。据说,安妮宝贝定位《大方》为“这是一本具有全球视野的文艺杂志,是要在这个喧嚣的时代倡导一种‘敬畏写作、专注阅读’的态度”。这顶帽子扣得真大,它的潜台词是现在的杂志大多不兼具全球视野和文艺两种特质,且都对写作不够敬畏,对阅读不够专注。
事实却是,过去和现在,向来不乏敬畏写作、专注阅读的杂志,《大方》这一“慢阅读”思路并非引领杂志风向的高招,它与其他写手办的杂志并无本质不同。同样是没有刊号、以书代刊的“杂志书”,同样是号称豪华的“编委”阵容,同样是很难一以贯之、十三不靠的路数。
不是所有牛奶都叫特仑苏——不是按月、按季出版,并被顺序编号的书都能叫杂志,尤其是背负了“敬畏写作、专注阅读”历史使命的杂志;也不是所有主导这些杂志的人都能叫主编。前述作家与主编的比较,仅仅是站在这些主编的角度,从营利性与人的犯懒天性两方面考量,而对比指标一旦涉及杂志的可读性、耐读性,建议这些作家先扪心自问:您那主编是正经八百的吗?如今“老师”这词儿已经不太像褒义词了,你们玩票就玩票了,别再打着文艺的旗号,把“主编”这词儿也糟践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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