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椟
人类从茹毛饮血的时代似乎就离不开木头器物。相比坚硬的石器,木头似乎脆弱不少。但它能直接从大自然中来,简易加工就可以使用,因此木器成为也似乎是早期人类不二的选择。随着生产力不断发展,不管是质朴的石器还是稍微坚硬、轻便的铜器都逐渐在人类的生产生活中渐居次要地位。而木器,在千万年的历史进程中,在人类的生产生活中都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
狼羊纹木桶
A 钻木取火器
在新疆出土的众多文物中,用于取火的“取火器”显然是最为难能可贵的。对人类来说,火是人类从蒙昧走向文明的第一步。在中亚细亚这块广袤而又神秘的土地上,到底是谁点燃了第一堆篝火?我们已经无从查证。但在新疆西部的帕米尔山谷,后人发现了远古人类用火遗存下来的灰烬,距今有一万年左右。
火使得远古先民在同严酷的自然环境的搏斗中,逐渐摆脱了茹毛饮血、生吞活剥而开始使用熟食。当然最早的“火种”毫无疑问来自于偶然。
在西方的传说中,是普罗米修斯把天火盗给了人间,从此人类走出了漫漫长夜。在汉文化中,说燧人氏钻木取火,教民熟食。充斥在中西方文化典籍中的火的来源,我们不难看出早期人类对火的崇敬之情。火也曾作为一种宗教载体出现在人类历史长河中,“拜火教”就是其中之一。
我们不难想象,当大自然的烈火熊熊燃烧的时候,早期的先民们就像这块土地上无数的圣灵一样,闻火色变,四下逃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在与火的搏斗中,很快发现了火的“妙用”。
但大自然中的火如何被先民们保存下来,在需要的时候使用,却是个巨大的难题。逐水草而居的先民如何才能得到一个随身携带的“打火机”呢?鄯善县洋海古墓出土的钻木取火器就是最早的便携式“打火机”。
钻木取火板上并排有几个圆窝,有些窝内发黑发焦,留着用过火的痕迹,有的则圆滑如故,保留着木头本色。钻木取火器是新疆先民的一大发明。在准备用来取火的木板上钻出一个个圆窝,而又不钻穿钻透,使钻杆头部正好插在窝内,然后快速连钻,使热量聚集于一点,冒烟发火。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新疆也有“燧人氏”。当先民们相对容易地点燃一堆篝火,任何野兽便不敢靠近。在保全自身的过程中,围着篝火烧吃熟食,让人的身体和大脑得到突飞猛进的发展。当先民们举着火把去围堵那些野牛、野马、剑齿虎的时候,人便成了强者。
木梳
B 失传的绝技
哈密五堡出土的飞去来器已经有3000多年的历史,其形状和澳洲土人的布木朗十分相似。只可惜原始的投掷方法早已失传,难觅踪迹。
飞去来器,以其飞出去又会自动飞回来而得名。它是利用一段自然生成的弯木做成弯弯塞王形状,像两个相互连着而又张开的翅膀,其断面很像飞机机翼的断面,可以巧妙地利用空气动力。投掷者把它按照特定的方式用力投掷出去,如果击中目标,它的运动速度受阻自然就会掉下;假如没有击中目标,它便会自动地绕一圈又飞回到投掷者身边。
我们同样也无法考证到底是哪一位先民发明了如此厉害的木器,也不知道这种木器的使用技术又如何在岁月的风尘里遗失。但我们似乎可以看到这样一幅画,每天被饥饿煎熬的古代先民,躲在树丛、草丛之中,看到飞禽逐渐放缓飞行速度,一步步靠近的时候,便使劲把飞去来器甩出去,当飞禽应声落地之时,几个人便一拥而上,去分享从天上掉下来的“美味”。
人类最原始的工具莫过于木棍,木棍的使用使人类的臂长延伸,让人类这种行动速度相对迟缓的动物免受凶猛物种的侵害。短棍作为透支武器似乎比石块更容易把握,而且可以投掷得更远。典型的飞去来器,被认为是从木棒发展而来。
飞去来器的发明使用,丰富了新疆先民食物的选择,食物从地上到了天上。其使用方法虽久已失传,但聪明智慧却历久而弥新,永远成为古西域文明的组成部分。
竖箜篌
C 古老信函
新疆地处祖国西域边陲,地域辽阔,军事通讯主要靠驿站和借助烟火传递信息的烽火台,而在日常公文中和民间则使用一种形制十分独特的信函——木牍来传递信息。
木牍用一大一小两片比较光滑的木板制成,小片套在大片的凹形槽内,两片内外都可以书写文字。书写完成后,将两片套合在一起用细绳缠绕捆扎牢固,并在绳索接头处施加泥印,在封泥上加盖发信人的花押印章,以达到防止别人拆封泄密的目的。
1901年斯坦因在尼雅遗址第一次发现木牍时,惊叹道:这是多么朴素而又实用的发明!这种精巧的发明来自于中国内地,为时十分古老。我将合在一起的木牍打开,里面的字迹十分完好,在阳光下,就像昨天刚写的一样,墨气十足。
在斯坦因发现的木牍中,信函的封泥上有的印着纯粹古典风格的雅典娜像,有的印着伊洛斯、赫拉克里斯等神像,和公元后一世纪罗马风格极其相似。在一个木牍上并排印了两块封泥:一个是汉文撰文印,另一个却是西方风格的人头肖形印。
写在木牍上那早已失传和现在依然还在使用着的文字,都在无言地诉说着久远的丝路文明。而作为木器之一的木牍本身也见证着早期华夏文明和西方文明的交流与交融。
D 胡床桌凳
在床和凳子没有发明以前,古人都是席地而坐,席地而卧。在这点上中原的各民族和西域的兄弟民族是相同的。但床不是中原地区的人们发明的,而是古西域人发明的。所以汉文记载中就有“胡床”,古诗里也有“坐胡床”的记载。
据考古论证,西域人发明的木床,大约在南北朝或稍后一些时间传到了中原。当然从西域传到中原的木器不止“胡床”,还有胡琴。
从席地而卧,到卧床而眠,是古代西域人的一大发明创造,在形成鲜明地域特色的西域文明的同时,也无时不在为博大的中华文明做出着自己的贡献。
在维吾尔语中把桌子读作“joza”,凳子叫做“bandeng”(板凳)。这在读音上几乎和汉语相差无几,那么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责任编辑:陈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