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丝路”之雄关漫道

时间:2013-09-24 08:11来源:华夏文化传播网 作者:佚名 点击: 载入中...

嘉峪关

 

  此刻,我正站在嘉峪关的城楼上。环顾四野,青色的戈壁从天边向脚下涌来,巨大的嘉峪关就像一个海市蜃楼,一个幻影,一下子失去了分量,仿佛一阵风,就会将它吹向无边的天际。


  嘉峪关的名气很大,什么"天下雄关"、"长城主宰",什么"中外巨险"、"河西第一口"等等。在我的想象之中,它该是如何地高大雄伟,巍峨壮观啊!然而当我来到它的面前,登上城楼,我都有点惘然若失。


  我不是说它不雄伟壮观,不高大巍峨。如果将嘉峪关搬到任何一个城市去,它都会使所有的建筑物显得象儿童积木般小巧玲珑。但在这里,在浩渺无边、空无一物的浩浩戈壁上,它却县不出一点威势来,它看起来是那么脆弱,那么不真实,那么没有重量。


  而它两边和它连接互一起的长城,也同样让我颇感意外。这就是长城吗?这就是我的儿时从爷爷奶奶的故事中听到的,从课本中学到过的,甚至每天从电视画面上看到的那个长城吗?


  它是这样纤细、瘦弱、低矮、仿佛一迈腿就可以跨过去,它像一条黄色的游丝一样,在蓝色的天空下,向远方飘去。


  西部就是这样,它似乎在以一种魔幻的方式,让我们常人眼中的世界,在这里发生变形微缩,失去它原有吓人外表,返朴归真到应有真实状态。


  说实在的,我就生活在北京这个城市,可我一次也没去过八达岭,也没去过山海关。这些地方游人摩肩接踵,它们被拍成图片,拍成电视电影,扬名世界,为人熟知。人们就真的以为:这就是长城,这才识长城的唯一标准像。提到长城,人们眼前就会本能地浮现这样一画面:整齐的砖块砌筑而成的合乎美学原则的长城,沿着绿树繁茂的山脊蜿蜒而上,有飞动之势,有曲折之态;有高峻之峭拔,有威猛之雄。总而言之,东部长城像一个无可挑剔的电影明星,它的身上有明星所需的一切外观,充满戏剧性的因素。


  然而西部长城呢?满身生土,一脸苍凉,在沙漠,戈壁中坚定而顽强地站立着,任沙漠中干燥的风吹拂千举。它似乎矮小、单薄,土哩吧叽,貌不惊人,然而它却真实,朴素,有着与时间对抗千年的力量。


  如果说东部的八达岭长城,是备受人注目的明星,西部的这些用土夯制,夹杂着芦苇和绿柳的长城,就是长城中的"沉默的大多数",而正是这些绵延万里,一直到达敦煌阳关、玉门关的,日复一日地经受着风吹日晒雨打,才使长城作为具有军事价值的防御体系继续发挥着作用。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才是长城的真身。


  长久以来,我一直对万里长城的伟大虔诚地崇拜着,从来没有想过它为什么伟大?怎样伟大?甚至不知道这么伟大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可见人在不使用自己的大脑思考时,会盲目迷信到何种程度。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所谓的长城只不过是一堵墙的时候,我惊奇极了!长城这么伟大的东西,怎么可能与一堵墙联系在一块?


  可它不是墙又是什么呢?只不过它是一堵无与伦比的长,无与伦比地大也无与伦比老的一堵墙。


  长城,Great Wall,伟大的墙,一座成了精的东方老墙。


  我们这个民族,就是制造墙而出名的民族;我们的历史,则是"扶着墙赶路"的历史。


  着名作家周涛在他那部才华横溢的《游牧长城》中,曾经这样写道:它对任何一个中国人的影响都无法估量,它比宗教的感染力更沉重,比父亲的慈爱更广阔,比帝王更有基业,比所有的古代哲人的学说加起来更雄厚……


  ……


  上嘉峪关城楼前,当地的文物部门给了几份关于嘉峪关的资料。一份材料中说,"嘉峪关是古丝路文化和长城文化的交汇点。"我在下面的纪念品商店里,买了一本小书,书中还有这么一副楹联:"张骞通西域达大宛丝绸之路两千余载,冯胜河西建雄关长城尽头六百年风风雨雨沧桑".


  果然,这里都把嘉峪关和丝绸之路联系到了一起。


  然而,雄关与漫道,嘉峪关所代表的长城文化,和丝绸之路所代表的丝路文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呢?


  嘉峪关是明朝建的关,是明长城的最西部的起点,我们经常所说的"万里长城西起嘉峪关,东至山海关",实际上指的是明长城。


  嘉峪关虽然建得雄伟,实际上比汉代的长城向后大大退缩了。汉代长城最西修到敦煌的西的阳关和玉门关,并且将烽火一直沿丝绸之路向西,经罗布泊到达了西城的龟兹(今新疆库车)。


  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说汉长城是为了保护丝绸之路畅通的话,明长城则更多的是隔绝西城与中原的联系,或者说阻断丝绸之路。


  在中国所有的朝代中,明代也许是一个最为封闭保守的朝代。尽管西方此时已经进入地理大发现的探险时代,处在现代社会的前夜,而明代则奉行闭关锁国政策,连"一块木版也不允许漂到海外".与此同时,明代统治者还加强了对思想的控制,大肆推广宋明理学,要"存天理,灭人欲",要"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要"三纲五常",要"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要将女人的脚缠成"三角糖包式",让它走不动,跪不了,弱不禁风地完全依附于男人。


  可以说,封建社会的最糟糕的东西,都是在明代系统化,严密化并发扬光大的。


  这样一个禁锢人心,不让人对外部世界有一丝新奇的朝代,又怎么能会像汉唐那样,不遗余力地去激发人的建功立业激情呢?又怎么能够这样走向大漠,走向遥远的国度,去赚取黄金珠宝,并带来各种各样令人感兴趣的信息呢?


  从此以后,丝绸之路再也见不到"胡客商贩日款于塞下"、"使者相望于道"的景象了。如果说汉代的长城是一种开放的象征的话,那么明代的长城则是一种封闭的体现。长城,在这里的意义已经发生了转化,预示着中华文明从此走向衷落。


  据学者的计算,若把中国历史上每一个朝代修筑长城的长度全部加起来,约在5万公里以上;长城的修筑始建于春秋楚国而止于明朝末,上下延续了2400余年。


  这真是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我们的祖先为什么要如此锲而不舍,坚持千年、耗资巨大地去修长城呢?


  据史料记载,秦时全国的人口均2000万左右,劳动力不到1000万,男劳力仅5000万左右,修阿房宫、始皇陵和其它宫室范围占去了劳力150万,守五岭约50万,筑长城约50万,加上其它劳役约在300万人,占全国丁壮男劳力的一半以上,人民苦不堪言,于是才有了"孟姜女哭长城",一哭哭倒800里的悲惨故事,于是才有陈胜吴广的起义,秦王朝不到20年便宣告覆灭。


  唐朝诗人张籍,写了一首《筑城曲》,描述筑城苦的情景:


  "筑城处,千人万人齐把杵。


  重重土坚试剑锥,军吏执鞭催行迟。


  来时一年涤渍里,尽着短衣渴无水。


  力尽不得休杵声,杵声来尽人皆死。


  家家养男当万户,今日伴君城下土。"


  长城未能挡住游牧民族的铁骑,自己的政权却因修长城而崩溃了。


  如果算一算2400年来,我们投注了多少人财物,来修一道大墙,我们就可以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废时废力的高成本做法。


  修长城绝对是中原农民式的想法,游牧民族背景的朝代就对此不屑一顾,像唐朝、元朝、清朝。清朝康熙皇帝曾写过一首《蒙恬所筑长城》的七绝: (责任编辑:陈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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