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知之甚少，

　　俄人看中国还是“怪诞”王国

　　中国是一个具有五千年文明史的国家。由于与俄罗斯欧洲部分相距遥远，加之清政府闭关锁国，俄罗斯人民对中华民族和东方文化知之甚少。18世纪，中国生产的棉布、茶叶、瓷器、漆器、丝绸、糖、大黄成为俄国大量购买的商品，中国风席卷了俄国并使罗曼诺夫王朝的两个君主———彼得一世和叶卡捷琳娜二世充满兴趣，奥拉宁包姆建造了“中式宫殿”，在皇村建成了“中国戏院”，贵族大量收藏由商队从中国运来的中国瓷器和其他商品；甚至，大诗人普希金在《叶甫盖尼·奥涅金》中，写下了未完的诗节“孔夫子啊，中国的圣贤……”，还曾向政府请求允许随使团访问中国。尽管如此，中国在俄国的形象还是“奇怪”的象征，是“怪诞娱乐和滑稽艺术”的王国。

　　直到19世纪后半期，俄国国内鼓吹“东进”的沙文主义情绪甚嚣尘上，出现所谓的“东方派”———竭力宣传俄国人和亚洲人无论在血统上、思想上和文化上都有传统的亲密关系。1886年，“东方派”向沙皇提出了一份修建通往中国内地兰州的铁路计划，企图在中国的后院策反，并把这片地区最终并入俄罗斯。这时，沙皇亚历山大三世才开始把注意力转向东方，并作出两项重大决策：其一就是修建亚洲的西伯利亚大铁路。其二就是让已经22岁的皇太子尼古拉，也去远东旅行，为日后执政铺垫。于是，宫廷为皇太子拟定了涵盖世界上四大文明古国———埃及、希腊、印度和中国的旅行路线。

　　2

　　广州之旅，

　　了却俄国一桩世纪的心愿

　　1890年11月4日，皇太子一行30余人乘坐“亚速纪念号”火轮从彼得堡的加特契纳启程。陪同他前往的，有他的大弟弟格奥尔基、希腊亲王格奥尔基、侍从将军巴利亚京斯基等人，还有医生、艺术家。当然也少不了东方派人士，这就是乌赫托姆斯基亲王，以便向太子介绍各地风俗和百姓的情况，他以导师身份陪同前往。

　　皇太子一行先后访问了欧洲的希腊、非洲的埃及，再穿过苏伊士运河到达亚洲的印度。1891年3月2日到达新加坡，4月1日到香港，4月5日到广州。他到中国的地点也几经修改，最后才确定汉口和广州。到汉口，是因为那里有许多俄国茶叶商，也设有俄领事，是中俄茶叶贸易的重要基地。而广州，中国最大的外贸城市，曾是世界皮毛贸易中心，也是欧洲商品到中国的唯一地点。俄国关注广州这个远东贸易港口，始于18世纪上半叶，但清廷以俄国与中国已有陆路通商、专享恰克图口岸为由，屡屡拒绝其来粤贸易请求。19世纪初，两艘俄船来粤试行贸易，虽侥幸成功，但中国多名地方大员均因此受到惩处，清廷发文严厉禁止俄船再来粤。19世纪中叶后，广州已经被纳入对俄开放范围，但直至19世纪末，俄国在广州仍未设立正式领事机构，也无商馆经营。长期以来，俄一直想在华寻得更为有利的贸易港口。皇太子因此坚持要来。广州之旅算得上了却一桩世纪心愿。

　　3

　　广州首次，

　　完全循西方礼仪接待俄皇储

　　中国清政府内，年近古稀的李鸿章等人，主张“以夷制夷”，特别在朝鲜问题上主张“联俄制日”，极力鼓吹清政府应对俄皇太子妥为招待。为此，光绪皇帝亦多次下诏，命各级官吏对俄皇太子的来访“届时妥为照料”，“拟定款待礼节，俟俄太子抵口岸时，一律照仪亲行款待以重邦交”。虽然到过广州的外宾不少，但这是广州第一次完全循西方礼仪接待，当局筹备了几个月。这时，南关的天字码头、城内的广雅书局均修葺一新，两广总督、李鸿章的哥哥李瀚章还指示，“标亲军逐日在署内用西法操演，佐以西乐音韵悠扬，以便俄储到省时列队接庶，稍尽邦交之礼而伸仰慕之诚也。”

　　因广州未设俄领事，俄方人员多次通过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和李鸿章协商接待事宜。广州市民在两次鸦片战争期间，与英法军队的对抗，俄国人早有耳闻，甚至不久前，法国波拿巴亲王访问珠江三角洲，没有得到两广总督的接见；英国海军中将汉密尔顿来穗，也遭同等待遇。对此，俄国颇为忌惮，要求届时若乱要“加意弹压，免生事”；此外，在一年前，广东地区曾发生流感疫情，俄方也希望提前知照。对此，李鸿章复电提请放心，地方当局对治安将妥善处理。至于时疫，用当时粤海关税务司的话说：“轻沉分歧的流行症，不时正在全省各地延伸，但广州未被波及，广州本身不断对各类疾病有惊人的免疫力。”

　　4月5日早8点,皇太子和随从转移到中国政府派遣的轮船———招商局船只“江宽号”上, 这艘白色平底的轮船由香港启程，驶往中国行的首站广州。两广总督李瀚章的安排是:“俄储至粤黄埔、虎门两处，各择一炮台为礼台，燃炮一声，悬俄国兵旗，士兵排队作（音）乐，沿途所遇中国兵船，弁兵排队，不响炮。离省四十里，派中军、翻译往接。”这些俄国人也有记录。皇太子一行所乘“江宽号”抵达虎门时,“相对比较近的高高河岸上星星点点地分布着新建的炮台,从那里发出了礼炮的轰鸣……在最近的看得见的据点和山坡上，列队排着士兵和迎风飘扬的旗帜。”下午4点，“江宽号”缓缓停靠在天字码头。

　　自唐宋以来，天字码头就是商船靠泊之地，江宽号船看着珠江边停满密集的渔家小艇，不断按着喇叭，才把周围停靠的船慢慢赶开。这个码头在清中叶后专供官方使用，外来官员水路来粤或离开时均在这里上岸或上船。为了迎接皇太子，天字码头“按照中国风格装饰得新奇别致”，彩旗飘飘，雄狮跳跃，鞭炮齐鸣。李瀚章随即率文武官员前来, 持又长又宽的红色名片上船迎晤，“见面拉手、鞠躬。俄储取帽对坐，翻译立言，谈数语即行。”因广东巡抚刘瑞芬生病，代替他陪同李瀚章往晤皇太子的，是广东按察使兼署理布政使王之春。张之洞督粤期间修整过的天字码头，所在的沿江堤岸，挤满了被当局的隆重气派吸引而来的老百姓。他们一个个晒得黝黑，头顶光光拖根长辫。虽然周围有拿着警棍的“警官”在巡逻，但沿江路上人头攒动,交头接耳人声鼎沸。在俄国来客眼中,“这些聚集在一起的人们，欣赏从未见过和听过的场景时，所表现的行为举止很有分寸，可以作为西方任何城市的平民的榜样……”这自然化解了此前俄方关于“该省民情好动”的担忧。有俄国人感叹，即使说民众心中普遍对欧洲的一切抱有敌意，却能表现出如此的克制和礼节，难道不是它坚毅和力量的证明吗？！ 事实上，皇太子到达广州时，看热闹民众的表现，不仅让来客放心，而且令其击节起敬。有些俄国人认为，原先说广州人很容易爆发不满的说法，显然被夸大了。

　　穿着“勇”字的护卫没有拿武器，只有小扇子和伞。李瀚章和属僚在天字码头短暂会晤皇太子一行后，“江宽号”接着溯珠江而上，前行不远即泊靠沙面。这期间，中方为俄方的人送上葡萄酒和甜食。开埠30年的沙面，在明清时节是广州有钱人吃喝玩乐的花船聚集地，因靠近十三行商馆区，第二次鸦片战争后被英、法强行租借，形成独立小岛。19世纪末岛上除了英法领事馆，还建有各种公共及游乐设施，诸多外国商行驻扎此地，其商船则泊于岛外装卸货物，中国轮船招商局的船只也在此处寻得抛锚地。

　　4

　　游寺和邸，

　　因海幢寺和伍浩官声名远播

　　皇太子一行稍事休整，傍晚时分，微服游览珠江对岸的海幢寺，还准备拜访著名的十三行总商伍浩官宅邸———伍家花园，此两处地方在清代是广州当局接待外宾的重要场所。18世纪末19世纪初，两个英国使团和一个荷兰使团经过广州时，两广总督均安排在海幢寺会晤，然后使团或下榻于伍家花园，或在此处接受地方当局款宴。自乾隆末年始，海幢寺还是与十三行贸易的驻粤外国商行人员定期游览的不多的去处之一，海幢寺以“河南庙”著称。广东按察使兼署理布政使王之春就有诗云:“海幢寺古海珠新，再溯千秋迹已陈……东望沧溟西过岭，皇风和畅靖边尘。”此外，俄国人19世纪初首航广州试行贸易、世纪中叶出使日本的普提雅廷使团，途经广州时都曾游览海幢寺，留下了关于海幢寺的俄文记录。海幢寺和伍浩官声名远播，吸引皇太子一行忙里偷闲前往一游。

　　俄国贵宾虽然不知道海幢寺何时建造，但肯定它非常古老，他们在以后回忆，在大门透过壁龛上的铁阑栅，见到两个陶瓷的“中国将军”，守卫着庙堂不让妖魔鬼怪进来。当看到石板小路上枝繁叶茂的榕树，再跨过佛堂门槛，香甜静谧的风迎面吹来，感到十分写意。最奇怪的，是庙里还摆了一些空棺材，一问才知道，是当地居民为还健在的长辈准备的，好让他们以后有个安身之所，如今先放在庙里恭候。而农村，给老人的空棺材多是放在家里屋檐上的，贵宾对此啧啧称奇。在庙里，他们看到中国四大天王：一尊绿脸，持剑；一尊红脸，抱琵琶；一尊白脸，持带珠子的小伞；还有黑脸，持“古怪的动物，象蛇”。俄国人并不懂“天王”的概念（按：印度的四大天王就生在古印度著名的须弥山腰，如今按中国传统改造：南，为增长天王；东，为持国天王；西，为广目天王；北，为多闻天王），能看出大概也算不错了。令贵宾们惊讶的，还有巨大的观音塑像———高大、挺拔、镀着金，在铺着红布的木台上“神秘地微笑着”。贵宾们在香熏刺鼻的气味中感到头晕并“进入幻想世界”。他们还看到，这里没见到僧侣，只有信徒在“慈悲化身”中点燃烛台，洒茶叶。当看到寺里面的七层的四角形舍利塔时，对其造型深感兴趣———里面有圣者的遗骨，佛祖坐在莲花座上，旁边有狮子和有六颗长牙的大象。

　　从海幢寺出来，皇太子一行做客来到寺庙西侧的伍家花园，却给他们不太好的印象。院落相当荒凉，像令人愁闷的囚禁之地。对里面园林式的布置，似乎都未引起兴趣。那雕花的家具“做工拙劣”，铺上云南或广东的大理石，“坐上去又冷又不舒服”。走到第二进院落，主人浩官用上乘的茶叶招待客人，并参观了伍家祠堂。不巧他刚刚死了母亲，墙上死去的祖辈画像，神情严肃又呆板，还眼睁睁地望着客人。俄国人感到，分明是死者还在无形地控制着活人的理性意志和活跃思维。他们知道，按中国人的信仰，死者的灵魂都乐意进入到家族的祠堂中。

　　5

　　花园进餐，

　　“最讲究的美食家和最殷勤的主人”

　　4月6日中午，两广总督李瀚章在广雅书局筵宴款待皇太子一行。中国方面知道俄国要带上水兵队，特地准许他们携带武器，这种放宽算是对贵宾的优待。“江宽号”从沙面出发，在拥挤的河道穿行，珠江比昨天还热闹，穿行中，看到迎面而来的各类船只，有的驳船装着黑色的盐包，也有装满鹅鸭笼子货船，更抢眼的是妓女的花艇，上面全是黑檀家具、刺绣帘子、新式的镜子和灯具。在天字码头上岸后，已经有轿子队伍恭候。皇太子乘坐的轿子是黄色的（其余为绿色），意味着与中国皇上用同一种色彩（如老百姓则要处死）。满街的老百姓异常惊异，感到一个外国人居然还用了圣上的颜色。

　　广雅书局是光绪十三年(1887年)张之洞督粤期间为“振兴文教”而创办的（其位置就在今天的文德路上），乃明代著名南园诗社，及与其隔水相望的南园别墅之旧址。皇太子一行被李瀚章再次率文武官员迎候，轿子的队伍弯弯曲曲绵延很长，不只是走在大路上，很多是在东方式的窄胡同和小街上穿行。与皇太子随行的乐队，和粤督李瀚章特意配备的中国乐师，中西合璧一路吹奏着，前往广雅书局,“沿路擎枪作乐，极形热闹。”途经道路两旁，依旧挤满看热闹的市民，喧闹却有序，人山人海中自动悄悄让出一条道，让贵宾通过。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像中国这样把知识看得如此崇高神圣，广州甚至有团体专门雇用一些人，在大街上收拾掉在地上的有文字的废纸，把它们烧掉，以免玷污文字“圣物”。1889年福州秋季笔试，有九名考生80多岁、两名90岁，俄国人非常感叹中国人学到老的决心。

　　俄国人也趁机看了广州市容，发现商店招牌没有一个是平放的，都是竖直的，与画上山水、蝴蝶、鸟儿的灯笼放在一起非常合衬。店名多是“常成”“连福”“天顺”等，与“长寿街”“千孙街”“万福街”一类的路名，可以相媲美。队列中，老百姓最喜欢看俄国士兵，皇太子贴身的护卫、穿着红色制服的哥萨克军士波多尔琴科，差点被老百姓挤到学校的围栏里。后来，还是粤督让中国卫兵把他围起来。为防止有人爬墙看热闹，他早下令在墙上全部涂上气味难闻的焦油。

　　进席闲谈中，粤督想知道，俄国有没有佛教徒？皇太子告诉他，俄罗斯的佛教徒有几十万，这话令粤督李瀚章吓了一跳。其实，信仰喇嘛教的蒙古部族，全部迁到了俄罗斯，粤督似乎还不知道。“亚速号”的乐队开始演奏音乐，皇太子和粤督在一个对着花园的帐幔里用餐，“食在广州”是名不虚传的，既有本地佳肴，也有欧洲口味。俄国人也知道，富裕的广州人家宴就有盐焗鸡、甜汁鱼、孟买鱼翅炖鸡、燕窝等，今晚的菜给客人的餐具，也同样中西并用，除了象牙筷子，还准备了刀叉。客人对广州美食赞不绝口，认为“一个口味极其刁钻的欧洲人，也会津津有味地吃本地人的好饭食”，而“富有的中国人，天生是世界上最讲究的美食家和最殷勤的主人”。粤督用讲究的东方礼节招待皇太子，席间提议为俄皇、为中俄两国的繁荣、甚至为陪同而来的希腊王子的祖国及其父王举杯致敬,举座皆欢。皇太子随行乐队则每上一菜就奏乐,宴会气氛热烈而友好。宴会持续到下午4点钟,“宴毕,制军及藩宪排列队仗，与俄太子同行,俄兵随之……迨俄太子登舟,各宪始回衙署。”他们感到，粤督虽然年迈，但天朝帝国声名显赫的中堂李鸿章的这位兄长，相当有尊严，同时也善于谨慎面对他国皇室成员，不由得要赞赏中国人的礼仪和分寸感。

　　6

　　五百罗汉，

　　生动令俄皇太子惊讶万分

　　4月7日上午,皇太子一行自行参观市容,考察了沙面附近的商铺。店主殷勤地招待他们,展示了质量非常好的商品,其中“带纯阿拉伯图案的珐琅制品、鲜艳的花布和瓷器”深得客人赞赏和喜爱。他们还到华林寺参观，华林寺是佛教寺院（距今已有1400多年），历隋、唐、宋、元、明诸代，传灯不绝。清顺治十二年(1655年)首建大雄宝殿,次建楼阁堂庞察室,改西来庵为华林寺,成为广州佛教四大丛林之一。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该寺住持抵园和尚奉诏始建宽31米、深44米、总面积为1364平方米的五百罗汉堂，除供奉三宝佛外,还陈列着神态各异的泥塑五百罗汉像，另有一尊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的木雕像。皇太子进入华林寺后，见五百罗汉惊讶万分，原来佛教的内容如此丰富，那一个个罗汉面目各异、姿态千奇，使他大开眼界。当晚，正逢日本皇家杂技团在沙面法租界演出，皇太子一行得以欣赏到其精彩表演。

　　4月8日，皇太子都在沙面度过，作客法国领事于雅乐府邸并接受宴请，他的太太也是东方人。于雅乐相当勤奋，二十岁已经声名鹊起，他著作有《中国军队远征缅甸、尼泊尔》、《突厥斯坦和东干人》、《道教的第一位教祖》、《中国境内穆斯林起义》等，他的汉语、朝鲜语教材及旅行札记等都行销天下。皇太子有这样的人陪同当然高兴，一起游览了沙面岛。观赏绿荫下的草坪，教堂、小事物所，都掩映在绿树丛中。 

　　皇太子结束粤地之行后，联兴向李鸿章汇报广州的礼节说:“俄储在粤三日,宾主尽欢。”升旗、放炮、先行派员迎接、到岸后督抚亲自上船迎晤、宴请接送，广州这一接待模式得到俄方认可，成为其它各处仿照的范例，称之为“粤例”。顺便插一句，皇太子一行抵达汉口时，“(俄)领事请照粤例”,鄂督张之洞亦照广州方式,“派兵轮迓于三十里外,江汉关道、中军副将先在汉口相待,一到即上船,持名片接候。江干炮台及驻汉中国兵轮声炮如式,张之洞旋即登岸拜晤……请次日筵宴。来往俱用坐船接送,席间彼此各致颂词,宾主一切如礼。”俄船下行,张之洞电告预备接待的署理两江总督沈秉成,建议沈督“仿广东及敝处办法”———这是后话。

　　皇太子告辞离开。应李瀚章之邀,顺路参观了黄埔长洲岛上的水师学堂,学堂建在香港公司以前的船坞上，学员穿着拼接了红布和绿布的蓝衫，帽子上装饰着成色很差的羽毛。德国教官教学员用水雷的战术，附近还有一艘德国火神厂生产的潜艇，学员要在试射航道中训练直射。皇室成员参观教室，还观看长辫子学员的列队表演，他们认为，水师学堂可以看到中国人良好的愿望，但学员都缺乏战斗精神。俄国人知道了，对爱好和平的中国不值得用别的方式，天朝的子民是如此地不喜欢军国主义，除非是粗暴的武力。

　　之后，皇室成员启轮回香港，再经海路，前往其中国的下一站———汉口。

　　后记：

　　1894年，俄皇储尼古拉东行三年后，在彼得堡即位成为沙皇。他在位的23年中，对东方的侵略战争是历史上空前的。1894年继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介入中日战争，联合德、法使日本放弃辽东半岛。1896年，又以诱骗和行贿等手段迫使中国政府签订《中俄密约》，取得了在中国东北的筑路权。1897年，又亲自派军舰强占旅顺。1900年俄国参加八国联军对中国北方人民进行残酷杀戮和掠夺。同时又派兵强占了整个东北，而且他亲自担任俄军总司令。1918年7月17日，他包括他全家，被俄国十月革命后的苏维埃政权枪杀。

　　2008年10月1日，俄罗斯最高法院正式为尼古拉二世平反，宣布他的家族是苏联高压下的受害者。

据羊城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