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自《皋兰通史.当代卷》第二节

　　

　　千帆过尽，天阔水长。

　　

　　马克思说：“历史本身是自然史的一个现实的部分。”自然史的构成主要是地理，包括在特定的区域里造物的灵性、尊严、特征和曾经对社会产生重大影响的事件两个方面。

　　

　　皋兰县的历史是一部铁血历史。

　　

　　皋兰县地域辽阔，1949年总面积1万多平方公里，而此时兰州总面积120多平方公里。

　　

　　我们力图从更远更深的地理角度出发，以便人们能够认识这个具有两千年历史的古老大县。在《皋兰通史》前两卷中，可以读到皋兰做为丝绸古道、军事要塞的林林总总，波澜壮阔的各种事件，其中包括霍去病攻略兰州夺定河西的故事，足以令人震撼。然而它们与1949年发生在皋兰大地上的史无前例的战略大决战相比，显得微不足道。
 

　　

　　敌我双方在皋兰的态势感知

　　

　　1949年，解放军和国民党部队胜败已见分晓。在东北地区，辽沈战役歼灭国民党军队40多万。在中原战场晋冀鲁豫军区，从上党战役开始，几乎每场战役都是成建制的歼灭国民党军队，淮海战役，双堆集一战歼灭国民党军队12万余人。在华东战场，华中野战军七战七捷歼敌5万，莱芜战役歼敌5万，孟良崮战役中歼灭国军精锐。淮海战役歼灭俘虏敌人55万余，平津战役歼灭改编敌军52万余。在全国战略上我军已处于绝对优势，而在西北地区则不然。1949年2月解放军一野总兵力20余万。国民党军在西北的兵力有胡宗南、马步芳、马鸿逵3个军事集团，以及驻新疆、甘肃、榆林的部队，总兵力58余。尽管马匪部已知大势已去，败势已定，然深知甘青是其老巢，已无退路。必负隅顽抗，拼死一搏。于是双方围绕兰州展开攻防。

　　

　　1949年7月，西安解放。马匪部队西逃。8月4日，第一野战军发布《进军兰州，歼灭青马》的命令。彭徳怀元帅率第一、第二、第十九三个兵团，展开千里大追击。毛泽东主席电示，务必将马步芳部聚歼于兰州，若西窜青海、新彊则后患无穷。各兵团分三路千里奔袭，王震率左路大军直取临夏，迂回敌后，断青马退路。中、右两路于二十日在抵皋兰县境内。一场决定大西北命运的战略决战在皋兰大地上一触即发。

　　

　　此时的皋兰战云密布，人心惶惶。兰州城里的人纷纷逃向皋兰四处。而皋兰人＂跑马匪＂躲进深山僻乡，石洞中堡、蔡家河一带的居民躲在大山、涧滩沟、石门子。敌我双方在皋兰的布防态势：国民党120军部驻皋兰县石洞小学，余部沿皋兰古道向兰州方向佯动，窦家山守敌100师，营盘岭守敌第248师，沈家岭守敌第190师，马步芳指挥部设在皋兰县黄河北的庙滩子，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电线密布，戒备森严，并在庙滩子周围修筑碉堡加强防卫。解放军一野指挥部设在皋兰县定运镇桑家营村，杨得志、李志明在定远猪嘴岭设立了十九兵团指挥部，罗元发、张贤约在和平邵家泉设立了6军指挥部，63军在金崖尚古城设立了指揮部，在歇驾嘴和李家庄设立了战地医院，在清水驿和甘草店设立了后方医院。两军对垒，隔河相峙。

　　

　　正义与邪恶的较量

　　

　　23日毛主席致电彭德怀：

　　

　　“马步芳既决心守兰州，有利于我军歼灭该敌，为歼灭该敌起见，须集中三个兵团全力于攻兰战役，王震兵团从上游渡河后，似宜迂回于兰州后方，即切断兰州通青海及通新疆的路，并参加攻击，而主要是切断通新疆的路，务不使马步芳退至新疆，为害无穷。

　　

　　攻击前似须有一星期或更多时间使部队恢复疲劳，详细侦察敌情、地形和鼓动士气，作充分的战斗准备，并须准备一次打不开，而用二次、三次攻击去歼灭马敌和攻占兰州。”

　　

　　8月24日彭德怀致电毛主席中央军委并贺龙、习仲勋：“（一）即遵照八月二十三日电示，以三个兵团打兰州，王（震）兵团决从兰州上游渡河迂回兰北。（二）宁马出动三个军，经黄河左岸增援兰城可能大。如两马集结兰州并周、黄（第120军军长周嘉彬、第91军军长黄祖勋），两部共有十三万兵据守坚城，我即集三个兵团，短期内亦不易攻占。同时粮食很困难，不能持久。运输线长，运输工具少，即弹药亦不能得到充分接济，运粮更不可能。故决定乘马鸿逵部未到前，围攻兰州，求得先解决青马主力。如未解决青马军，而宁马援军迫近时，即以四个军围困兰州，集结五个军打宁马。（三）二兵团、十九兵团攻城准备工作已妥。疲劳尚未恢复，粮食不足，油菜更难解决。青马军不断反袭，故很难得到休息。以现在准备工作来看，攻占兰州有六七成把握，故决定在二十五日晨开始攻击。”

　　

　　1949年皋兰县有果园区、崖川区、石洞区、北山区水川区5个区，保定乡、西固乡（今西固）城关镇（今城关）阿干镇（今七里河）定远镇（今榆中）41保。其中定远包括：蒋家营、大水洞、张家湾、祁家坡、沈家河、邓家营、齐家坪、大定远池泉、方家泉、连搭沟、乔家营、菜子山、和平、麻家寺、胡家营、冯家湾、大柳树、秦启营、朱典营、石头沟。
 

　　

　　阿干包括：煤山、双龙、天都、山寨、兰山、古城、马厂、平岭、银山、源头、羊寨、马坡。

　　

　　果园包括：笋罗、桃园、西津、杨家、湖滩.果园、马滩、袖川、阜善、金沟、黄峪、邹家、袁家、魏岭、尖山、西固大岭、仁和、青和、徐顶。

　　

　　西固包括:柳荫、桃园、范坪、钟家河、瞿家营、陈官营、柳泉、光月、陈井、湟惠河口、东坡、川和、新城、金全、抚河、青关、平安、达川、民建。

　　

　　兰州战役主战场主要在以上皋兰县的果园区、阿干镇和定运镇展开。

　　

　　在皋（兰）榆（中）工委和金崖工委的领导下成立了皋榆工委协军团，组织和动员群众支前活动。

　　

　　早在1949年3月皋榆工委组织地下党为兰州战役做前期的准备工作。6月，金崖工委按照皋榆工委的指示，在苑川河一带秘密成立支前工作的群众团体。8月初，部署成立了“皋榆工委协军团”，团部设在皋兰县金崖尚古城沈秀峰开办的“福元泰”烟坊里。8月14日，协军团在“福元泰”烟坊的大门口挂出“皋榆工委协军团”的牌子，协军团由秘密活动转为公开工作，这是共产党在皋兰大地上的公开亮相，意义重大。解放军先头部和协军团领导人取得了联系，协军团派人给部队当向导带路，协助部队开展侦察敌情等工作。8月16日，二兵团作为中路经过上庄、马坡、银山、兰山向兰州的西、南两个方向前进，其中6军进入了主攻皋兰山、营盘岭的阵地，从南面包围马家军，4军11师占领皋兰阿干镇，从西面包围马家军。16日皋兰夏官营、金崖、连搭、定远一带解放，19日，63军进驻金家崖、岳家巷，65军进驻定远，20日，第一野战军二兵团与十九兵团从东、南、西三面完成了对兰州的包围，大战一触即发。著名的＂兰州战役＂在皋兰县的窦家山、古城岭、马家山、十里山等地，解放军歼灭了马步芳王牌82军最精锐的100师和青海保安团，打开了进军兰州的东及东南大门。（参见兰州党史网周学海文）

总攻窦家山的我军炮兵
 

　　

　　位于皋兰县果园区的的窦家山、古城岭、马家山、十里山、郭家寺等山系，沟壑纵横，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省城兰州东、东南的天然屏障，是马步芳部的重点防御地区。山上有多年修筑的永久型工事，主要阵地上构筑有钢筋水泥碉堡群，并有环山公路与各主要阵地相连接；外斜面多断崖削壁，削壁腰部设有暗藏的机枪掩体；削壁上面挖有几道宽、深约为3至5米的壕沟，各壕间又有暗堡和工事相通。

沈家岭战斗中的我军炮兵





开赴前沿阵地的我32团

　　

　　21日，解放军9个团的兵力向十里山、窦家山、古城岭、马家山，营盘岭等兰州外围主阵地发起试攻，其中十九兵团65军和63军投入五个团从窦家山、古城岭和十里山三个方向攻击马家军。由于准备不足，仓促投入战斗，没带爆破器材和炸药，更没有组织步炮协同，部队一上阵地就向敌人猛冲，经过21日、22日两天的攻击，部队打得非常勇敢顽强，并多次和敌人肉搏，虽然给敌人以很大杀伤，但却没有夺得敌人阵地，二兵团以四个团的兵力向敌人试攻，也未奏效。彭老总果断下令停止攻击，进行阵地总结。他指出，部队试攻受阻的主要原因是轻敌，其次是敌人顽强，工事坚固。并说这次试攻，时间仓促，部队准备不够也是原因之一。

我军向兰州外围敌人碉堡射击




我军向敌人冲锋

　　

　　当天，彭德怀司令员、张宗逊副司令员向中央军委电告进攻兰州情况。同时，以第一野战军司令部名义弛令各部：青马匪军为今日敌军中最有战斗力的部队，在全国也是有数的顽敌，我们对他须有足够的估计，并作充分的精神准备，力戒轻敌骄傲急性。并要求各部：“进攻时需仔细侦察，精密计划，充分准备”，“须集中优势兵力、火力、技术于一点，一个一个山头、房舍、阵地、逐次地歼灭敌人。不攻则已，攻必奏效……”。彭德怀司令员亲自深入各部队具体指导分析初战失利原因，认为主要是轻敌，准备不充分，火力组织不够严密，步炮协同不好。命令大家要认真总结经验，充分做好准备工作，待命总攻。

　　

　　6军试攻受挫。彭德怀给6军军长罗元发打来电话，进行安慰，并作了自我检查。他说：“4军攻狗娃山，65军攻马家山也未得手。看来野司发起总攻的时间是仓促了些，使你们的准备工作受到一些限制。”接着，彭德怀在电话中简要地介绍了当时西北的战局。彭总要求6军利用三天时间好好休息，充分进行准备，争取一举攻克营盘岭。

兰州战役中，我军指战员向敌人追击

　　

　　8月23日，毛泽东起草的中共中央关于歼灭马步芳部攻占兰州等问题给彭德怀等的指示。当日彭德怀来到19兵团63军前沿阵地视察，召开了师以上干部会议，传达了中央军委和毛泽东的重要指示。彭总说：“部队试攻受阻，其主要原因是轻敌，次要原因是敌工事坚固，敌人顽强。这次试攻是我决定的，时闭仓促，部队准备不够。不过，通过试攻，也达到了了解敌人的目的。你们要告诉部队沉住气，总结经验教训，仔细研究敌人，扎扎实实地做好准备工作，待命向敌人发动总攻。”

　　

　　按照彭德怀的指示，各参战部队反复察看地形，制定作战方案。

　　

　　25日发起总攻，63军攻占了窦家山、十里山，65军攻占了古城岭、马家山，歼灭了马步芳王牌82军最精锐的100师和青海保安团，打开了解放军进军兰州城的东、东南大门。
 

攻占黄河大桥桥头的我某部3营

　　

　　窦家山战斗一打响，双方就短兵相接，激烈争夺。在15时以前，解放军击退了马家军组织的七次大的集团反冲击和无数次小反扑。15时以后击退了马家军组织的一个团兵力的反冲击，于17时许，占领了窦家山全部阵地，消灭了马家军3000多人。在马家山、古城岭上解放军与马家军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双方激烈争五小时之久，往返拉锯20余次，解放军才巩固了既得的第一、二道外壕。接着解放军连续打垮了马家军14次反冲击，于17时攻占第三道外壕并迅速向纵深发展，占领了古城岭主峰。午夜，山上残余的马家军全部肃清，马家山战斗胜利结束，歼灭马家。”
 

6军总攻兰州前进行战斗动员



兰州战役中我军迫击炮阵地

　　

　　沈家岭位于当时的皋兰县果园乡，岭顶长约400多米，整体为一个葫芦状，马家军守军第190师的主阵地就在这葫芦头上。敌军主阵地两侧分别是营盘岭和狗牙山。攻击沈家岭的战斗，围绕着营盘岭和狗牙山同时进行。在沈家岭，马家军结合抗战时期修筑的永久性工事，又在黄土高山上人为挖出了大量的壕沟的峭壁，这些峭壁和壕沟有的高达十几米，很难爬上去，峭壁和壕沟周围布满了地堡和暗堡，配合纵横交错的堑壕、交通沟组成的环形工事，沟前还有密密麻麻的雷场和障碍物，为攻破这样的阵地解放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沈家岭两侧由于地形限制，大部队根本展不开，主攻面仅仅能够容纳一个团，表面上来看是第四军对战敌军190师，但实际情况是只能允许一个团从正面顶着各种火力点的阻击越过层层壕沟，占领敌军主阵地。

我军对敌人发起反击



我军攻克马家山敌人外壕

　　

　　而从整个战略上来说沈家岭阵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沈家岭距离黄河铁桥最近，而黄河铁桥是河南防线上的马步芳部队撤离兰州城的唯一通道，也就是说解放军控制了黄河铁桥后完全可以关门打狗。

　　

　　在毛泽东主席和彭总司令的眼中，兰州战役的主要目的就是消灭马家军精锐，防止青马继续逃到大本营西宁，流窜新缰则后患无穷。所以第四军军长张达志、政委张仲良等人最终决定由11师32团主攻沈家岭。32团受挫又将主攻任务交给了31团。

突击队占据山上房屋作战

　　

　　31团夺取的阵地后，马匪疯狂反扑，双方展开了肉搏战。最终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一路血战攻克了沈家岭主阵地，守军则被赶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山坡上。此时马家军在督战队的大刀下开始了近乎疯狂的反扑，有时候甚至整营整营的上，眼看31团的弹药越来越少，压力越来越大，30团奉命支援。就这样32团、31团30团前扑后继，轮番上阵终于将胜利的旗帜插在沉家岭上。

　　

　　兰州战役，异常惨烈。解放军将士们不惧牺牲，血染皋兰大地，终于取得了战斗的胜利。然而，其代价也是非常惨重的：我军伤亡达到了七千多人，其中有十三位团级干部。歼灭马步芳部队2.7万。其中毙伤1.27万，俘虏1.44万，泅渡黄河淹死2000余人。（参见《兰州解放50年》）

　　

　　1949年8月，皋兰县水川区所辖的水川乡和北山乡，即今白银区所辖水川、强湾、王岘、武川4个乡镇行政区域。1949年8月25日，人民解放军对兰州发起总攻时，驻水川、强湾一带的国民党部队闻风丧胆，怯战溃逃。人民解放军63军一部从北山急行军抵达青城，8月26日渡过黄河进驻水川，至此皋兰县的水川乡和北山乡获得解放。
 

 

　　皋兰民众智擒马匪的故事

　　

　　彭家湾是黑石川北边只有二、三十户人家的村子，1949年8月的一天，15个携带枪支的马匪窜到了彭家湾，大肆抢劫后，进了彭良贤的家，叫喊:“老子们几天几夜水口没打牙，要好好开一顿斋再走”，并在山上放了哨，跳进羊圈里抓羊。彭良贤的儿子彭汉三乘机脱身报了信。这时村子里哭声一片；彭立成先叫彭汉三回家宰羊，稳住马匪，又暗中派人去找解放军；这时解放军十九兵团先头连已抵达黑石川、董许庄、白崖、石洞寺。安排妥当后彭立成去到彭良贤家，同马匪周旋。先招呼马匪吃了瓜拌炒面后,让其在炕上休息睡觉,为麻痹其说:“我们这个地方僻背，解放军是绝对来不了的，你们尽管安心休息”。通过他们几个人的聊天拉家常，匪徒们放松了警惕，一个大胡子马匪叮嘱说:“一有情况就来报告”，就打起盹来。另一个大个子匪徒在灶房里煮羊肉。大约到了晚上十点左右，解放军的声音：“一排封锁左边，二排封锁右边，三排包抄，机枪封锁门口”的命令。霎时，大胡子匪兵猛醒，抓起枪跳了起来，吆喝其他匪兵“快抓枪，有情况，我们被解放军包围了。”这时马匪军如惊弓之鸟，乱作一团，门外解放军高喊：“逃兵兄弟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解放军优待俘虏，既往不咎，快派出代表来谈判”。大胡子低声对部下命令:“做好突围准备，我去谈判。”当大胡子马匪出门后，彭立成立即拉住两个匪军说:“小兄弟，快放下武器，家中父母愁坏了，要眼活一点”。彭维信也劝道“大家都有家有舍，何必白送死”。约莫一个时辰，大胡子匪兵低着头，回到了屋里，两个娃娃兵噗通跪倒在地；“排副，高抬贵手，放我们走吧，这样东躲西藏活到哪一天，我妈想我们把眼睛都哭瞎了。”大胡子一楞，端起了枪，喝到:“你敢”，猛然间，匪军的大个子机枪手把枪口对准了大胡子。同时，门外又传来了解放军的喊声，“老乡们躲开，我们要开枪了!”匪兵们只好扔枪投降。投降后解放军的连长命令匪兵排好队，令通讯员挨个搜了身上，才放心地让他们坐在了一起。接着让乡亲们认领了被这些马匪抢来的牲口和粮食，然后押着15名马匪官兵出了村，众乡亲们一直把他们送到了村口方向。

　　

　　英烈们，为你们报仇了！

　　

　　解放军与马步芳的恩怨由来已久。红军时期，在1936年红西路军2万余人从靖远虎豹口渡过黄河，在河西走廊遭马步芳的军队围追堵截。西路军被敌人打散，损失惨重。解放军将士记得这笔血海深仇。因此，在发动兰州战役之前，我军发誓歼灭马步芳，为西路军的烈士们报仇。1995年，我在北京采访郑维山将军。郑维山曾任西路军88师师政委，兰州战役任19兵团苐63军军长，他说打下兰州后，他向北对着河西走廊磕了三个头，面对旷野大声吼道：战友们，你们的仇报了！

兰州战役纪念馆展出的反映当年兰州民众支援解放兰州部队的油画。（翻拍图）

 

参加解放兰州战役的解放军战士穿戴过的衣物等。
 

　　

　　在沈家岭北麓的兰州市烈士陵园内，有一座1959矗立起的华林坪革命烈士纪念塔。纪念塔由鎏金五星、碑身和基座构成，塔身总高30.23米，塔座占地面积25平方米，基座呈五角形，镶有五块汉白玉雕花题词碑。塔身正面刻有“人民英雄永垂不朽”八个鎏金大字。纪念塔东西两侧是以“红旗漫卷西风、一切为了前线”为主题的两组大型浮雕。纪念塔由五面组成，其中，东南面碑文为甘肃省兰州市人民委员会、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兰州市委员会题词：“向为人类解放事业而光荣牺牲的烈士们致敬”；东北面碑文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兰州军区题词：“烈士英名万古长存”；西北面碑文为中国共产党甘肃省委员会、甘肃省人民委员会题词：“永垂不朽浩气长存”；西南面碑文为中国共产党兰州市委员会题词：“忆先烈鼓足干劲慰英灵力争上游”。碑文为《兰州解放记略》：

　　

　　一九四九年秋，我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奉党中央之命，受人民之托，以排山倒海之势，雷霆万钧之力，挥师向祖国大西北挺进，先经扶眉战役全歼胡宗南匪军四个军，次经固关战斗、再歼马步芳匪军一个师，为解放兰州初奏凯歌。自此，敌军闻风丧胆，节节败退，我军乘胜追击，直趋兰州。于八月二十日，对盘踞兰州之马步芳匪军形成强大包围。二十四日，我军分东西南三路向敌攻击，经浴血苦战，反复争夺于二十五日攻克敌军主要阵地沈家岭、营盘岭、马家山，并连夜乘胜向市区发起总攻，神速控制黄河铁桥，截断敌军退路。二十六日晨十时，战斗结束，全歼马匪主力，兰州宣告解放，整个西北之解放亦由此奠定基础。在兰州战役中，我军前赴后继，奋勇争先，许多同志为人民解放事业献出宝贵生命，其丰功伟绩永垂不朽，丹心碧血，辉映共产主义世界万年无疆。

　　

　　一九五九年十月一日立

　　

　　1949年8月月26日的那个上午，清风拂过山岚，红日照遍皋兰。

　　

　　从此，皋兰新生！皋兰永生。

　　

　　人们啊，请永远记住黎明前牺牲在皋兰土地上的英烈。这块土地 (责任编辑：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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